在离贝土苗寨不远的一条山谷中,有一个绿荫荫的深潭。岸边野花盛开,杂草丛生。山风吹起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波纹。三伏天只要在潭边站一杆烟时间,就浑身凉浸浸的。它就是苗寨众所周知的姑娘潭。
相传很久以前,尚仁苗寨有一个十分美丽的黛帕①叫石二姐。她不但人生得乖,而且锈花很出色,特别是会唱一口好苗歌。她唱歌三天三夜不重复一句,人们称她是“巴江沙②”。她没有哥兄老弟,只有一个老母亲。
有一年,夯沙坪“吃牛③”做闹热,她去了。“吃牛”场上有很多人盘歌、对歌。石二姐也去盘歌。她的歌一出口,在场的所有歌手都惊动了。他们争着和她对歌。结果,唱了三天三夜,所有的歌手都被石二姐唱输了。这一下,石二姐的名声传遍了所有的苗寨。好多后生慕名来向石二姐求亲。石二姐一个也没答应。她要等母亲寿终后才肯出嫁。
茶坪苗寨有一个苗王,听说二姐歌唱的好,又长得乖,就想讨她做小。他三番五次派人去说媒,石二姐就是不答应。老苗王恼羞成怒,就带人去抢。石二姐被苗王强硬拖进花轿,抬走了。
花轿抬到半路,快走出家乡地界时,二姐拍着轿门说:“让我下来!”
苗王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最后用家乡的水洗一下脸。”苗王依了她。二姐下轿来,走到一个潭边。面对清幽幽的潭水,面对养育她的土地,想起她那年迈的母亲,止不住眼泪双抛。她含着眼泪唱起了凄 凉的苗歌④:
映山花没有肥土不会开花,
南瓜好没有太阳不会发芽;
苦命的阿妈哟,
原谅女儿今生不能把你报答!
狗尾巴草怎配上阳雀花?
麂子怎能和豺狗成家?
画眉宁愿死在荒山,
二姐我死不进苗王家。
石二姐唱完后,双脚跪在地上,朝着家乡方向叩了三个头,一转身就跳进深潭。苗王的人看见时,石二姐已经沉入潭底了。
从此以后,每当更深夜静,明月当空之时,从那清清的潭中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苗歌声,随着冰凉的山风飘在林间、山谷,仿佛是苦命的二姐向人们述说她那悲惨的遭遇。
①黛帕:苗语,姑娘。
②巴江沙:苗语,有名的歌手。
③吃牛:苗族最隆重的祭祀活动之一,届时有歌会。
④苗歌原词(记音): “ 亚朋久理拿久到朋,
各倒久埋乃蹦;
加朋龙不乃哟
嗄亚黛帕久守蒙!
塔孤惹鲁样比绿朋?
塔容豺狗久,
歹六常言塔伞不,
歪塔就言杠歹吴不。”
集整理者:向文渊
编辑: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