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是一个脑肿瘤患者,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告诉我——活着真好,活着真快乐。
刚满11岁的那一天,在课间就突然昏过去了,第一次不能自控地闭上了自己大大的会说话的双眼,于2008年10月,被湘雅医院的无数医生诊断患有肿瘤。在往后的两年里,我先后在县医院、州医院和省湘雅医院进行治疗。那魔鬼似的病痛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我,共有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是在病危中靠输液、输氧痛苦地维持生命,那些能走、能吃、交流、自理的岁月对于我是一种奢望,能回到校园更是可望而不可及。高烧、冰敷、昏迷、抢救、手术让我挣扎在病魔的手中,无数次在生死的边缘上徘徊。每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总能听到妈妈温暖的声音:“女儿,女儿,你还认得我吗?……”,父母心儿碎了、眼圈红了,那悲伤,痛心与祈求都在他们的脸上清晰可见。
我的病情十分特殊,病灶位于脑四区叠中枢,肿瘤不能手术,只能采用伽玛力进行脑积水引流手术来延续生命。这种手术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还需要一大笔高昂的治疗费。父母为了挽救我幼小的生命,已把家里的存款用的空空如也,一天的医药费将近千元,他们只好四处求助所有亲戚、借债,最后东拼西凑得了近二十万元,才使我的病情得到顺利的治疗。
作为父母的独生女,我的生命是他们的一切,病危的我已把过去一家三口的全家幸福拒于千里之外。母亲四十出头的她已过早的变得苍老许多,失去光泽的脸都凝聚着她的爱心和担心。看到父母日夜为我操劳,付出的艰辛,多想自己快快站起来,才可以给他们减轻一份忧愁,给他们增添一份快乐。然而,我确不能给予他们,只能在病情较轻时给他们一个感恩的眼神和一丝微笑。
“医生,医生……”,妈妈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震摇了整个医院,我又一次被医生推入了手术室,意识未模糊的我清晰听见“快,快……”。看来这次我又被死神抓住了!我害怕,我拼命的挣扎,我要活着……直到麻醉剂麻醉我的呼喊声……许久许久之后,我醒过来时用力拧一下身子,它已不听我的使唤。当看到身边满是泪的父母亲我明白了,是父母用他们的爱把我从死神的手掌夺回来了。
随后母亲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刚才我的病出现了引流管堵塞和颅内感染,现在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叫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请放心有爸妈在。过了几天,又一个晴天霹雳降到父母身上,我即将要做的感染治疗和第二次引流手术的费用需十万元左右,这对于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在百般无奈之下,父母只好向教育局领导发出恳求,希望城镇各校师生能给予爱心援助。接到报告后领导十分重视和关心,马上向广大师生发出倡议,请他们伸出友爱之手,献一份爱心。还有我的同学们为了我的手术费也纷纷拿着一个写有三个大字“募捐箱”走街串巷,嘴里不停的重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救救我的同学,请献点爱心吧!”。箱里的钱有五角、一元……甚至一百元,它们有的沾有油渍,有的沾有泥土,有些则皱皱巴巴零散的放着。他们的眼睛时刻注视着这些钱,身体已不知劳累,恨不得钱马上满箱。这一消息一传开,得到了各级领导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关爱,我的治疗费如愿以偿。经过了四十多天的住院治疗,我的病情得到更好的转变。
我很庆幸生在这美好时代,在老师、同学、朋友及各界人士的爱心帮助下,我享受了阳光般的温暖;在母爱的滋润下,我拥有了同病魔作斗争的勇气;在医生护士精心诊治和护理下,我得到了很快的康复;在中外医学的治疗下,我获得了重生。虽然病魔一次又一次让我失学,但我现在病情大有好转,能到离家附近的岳阳中学做一名借读生,重新有了新的老师、同学和班级。每天中午,妈妈都要给我送上她亲自做的饭菜,我每次要在她离开时亲一下脸,叫她路上注意安全,而妈妈也叮嘱我在校要注意身体,放学注意安全。这样我的生活充满着阳光,也充满了爱,觉得现在的我无比地幸福。
现在我真想大声说:在党的阳光下成长真好,活着真快乐!
(作者系保靖县岳阳中学学生,指导老师:张慧)
来源:天开文运
作者:田 硕
编辑: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