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国庆长假,是在妻子的老家度过的。
妻子的老家是永顺县两岔乡一个叫做朵沙湖的土家山寨。院子周围栽满了花草树木,房子座东向西,背靠一座小山,前面是一片菜地,不远处是一条小河。听妻子说,这条河是猛洞河的一条重要支流,而猛洞河又是酉水河最大的一条支流。
回到老家,妻子就快乐得像个孩子,时刻跟在妈妈的身后,说着说不完的话。当天晚上,她几乎没睡觉,不断给我讲述童年往事。妻子睡得很晚,第二天却起得很早。
吃过早餐,爸爸就找来了一条木船,要带我们去河里游玩。也许是很久没有坐船的原因,妻子刚上船的时候,还有点害怕,我就逗妻子说,怕什么,有我这个英雄在呢。
船缓缓开动了,只见两岸的山峰,青山如黛,岩石如削,水面时宽时窄。船行一段时间,发觉似乎有一座大山突然挡住前方的去路,而左右两侧又是“石崖高万丈,山高接云霄”的景象。然而,当船至崖边,又见天光水色。此时此刻,我不由得想起陆游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诗句来。
坐在船头,两岸的山,连绵起伏,重重叠叠;河里的水,平如明镜,清波涟漪。山环水、水映山,水光山色秀丽无比,令人陶醉。不远的山林间,有几户人家,在晨曦中似披上一层淡淡的轻烟,神秘缥缈、朦胧飘逸,如游仙境,让人迷醉。
船行一个半小时,在一沙滩边停下。我和妻子卷起裤管,踩在软软的沙地上,妻子兴奋的叫着,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偶尔踩到尖尖的石头,妻子疼得提起脚来,不敢继续走动。我搀扶着她,笑着说,以后多回家踩踩石头,脚就不会疼了。突然,妻子大声叫唤我过去,我顾不上石头扎脚,赶忙跑过去,只见妻子用木棍在沙滩上刚刚画完了三颗心形的图案,她笑着说,这颗是你,那颗是她,中间那颗是儿子。看着光着脚丫满脸幸福的妻子,我在心里轻轻的说,妻子,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孩子,我会让你在我的怀里撒一生的娇,淘一世的气。
鱼在水中游,人在岸边乐。时值中午,同去的孩子们开始饿了,都嚷着要回家。看着玩兴正浓的妻子,我实在是不忍催促。又过了半个小时,妻子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船。回家的途中,我和妻子约定,明年的国庆长假还要回来过。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丰盛的午餐,有黄豆焖鸭子,有白嫩的水豆腐,有冬瓜炖猪脚,有糖醋藕片,还有我最爱吃的乡里腊肉。吃饭时,妈妈不停地给我们夹菜,这么多的美味,吃得我差点打饱嗝。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一家人围坐在小院里吃饭喝酒聊天,其乐融融。乡村的夜格外安静,有凉爽清新的风儿,有星光点点的夜空,还有悦耳动听的虫鸣,小侄子在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此刻,我又仿佛回到童年时代。
日子过得太快,假期就要结束了。陪爸妈聊天,还没有聊够;陪侄儿玩耍,还没有玩够;陪妻子种菜,还没有种完。
临别时,妈妈一边装鸭蛋、菜油和腊肉等乡里特产,一边笑着说,在单位要好好工作,不要牵挂家里。看着还要去医院复查身体的妈妈,心里一阵酸楚。我只有默默祈祷,愿妈妈安然无恙。
车子就要出发了,我看见妈妈眼里满是泪花。她一边挥手,一边叮嘱,车子开慢点,要注意安全,不忙了就回家吧。我转过身看看妻子,她早已是泪眼婆娑。
这一刻,我终于明了:生命中最温暖的声音,就是妈妈柔情的呼唤……
来源:天开文运
作者:高伟
编辑: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