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作响的车辙镶嵌于两颊
密密麻麻的斑点,一如算盘上
上蹿下跳满十进一的珠子
计算着岁月的年限
每每注视母亲
泥土的清香就漫漶开来
一堆堆跳跃的农活,似火焰
身形如柴的母亲
一截一截缓慢地燃烧。温暖
或糖衣的厚度
让我在四季的轮换中
始终触及不了真实的冬天
锄头、镰刀、背篓
是母亲嚼不烂的台词
第一声鸡鸣,第一缕曙色
第一滴露水
和最后一只夜鸟叼走夕阳
皆是母亲那死记硬背的农谚
骄阳当顶
择一处树荫席地而坐
一捧溪水,几枚粘满食盐的青椒
和一张桐叶包裹的隔夜粗粮
被母亲吧唧出
来源:团结报
作者:吴正凯
编辑: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