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博 摄

　　周末应保靖县普戎乡政府的邀请，湘西目标行动自驾游俱乐部组织了牙吾生态游考察活动，我有幸走进牙吾。牙吾村距州府吉首约一百三十公里，位于保靖、永顺、龙山三县交界的万云山主峰脚下，万云山绵延28公里，主峰海拔1370米，因峰高，常年云蒸霞蔚，如人间仙境又名望云山。

　　牙吾村是藏在深闺待人识的土家山寨，村名的由来一定超乎你的想象，据村支书介绍这里曾经为老虎出没之地，因虎啸之声“呀唔”而得名。那时在幽静的丛林山涧村民是不敢单独行走的，就算三两结伴，“呀唔，呀唔”的虎啸声，老虎追捕猎物的穿梭声，令人毛骨悚然，心生寒碜。上世纪六十年代家禽家畜常遭老虎等野兽偷袭，山中各种野物成群。后来毁林种粮，生态遭到破坏，许多动物逐渐销声匿迹。还好这里山高路远，公路通得晚，木材运不出去，少许几片原始森林幸免于难，红绸、红豆杉等珍贵树种群落才得以保留下来。自从退耕还林、封山育林后，生态环境好了，山青林密，野猪、野鸡、野山羊、五步蛇等动物一年比一年多起来了，甚至麝香也回来了，去年冬天曾有村民发现疑似虎爪的雪痕，多么希望这不只是传闻。

　　村口有一片猴梨树林，其中两株树干粗壮挺拔，需两人才能合抱得住，枝叶相互交错自然形成绿色寨门，绝妙奇巧，叹为观止，跨过此门就算进寨了。寨子四周群山环绕，层林叠翠，古树参天。远远望见村后山巅一株千年罗汉松巍然屹立，枝叶茂盛，如一尊罗汉护佑着这里的生灵。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村边那株红绸，据说树龄四千余年，历经岁月之久远堪与华夏文明比肩，身处树下，树冠如盖，高耸入云，直指苍穹，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膜拜之情莫名而起，牵手环抱树干时我的心是虔诚的。较之旁边那片碗口粗的楠竹林，它们是多么的纤细、娇弱、稚嫩。村里一位八十高龄的长者说，自小这株红绸需八人合抱，生长极其缓慢，质地坚硬如岩，非常耐磨，木匠对它情有独钟，用它来做刨子可用一辈子。可惜岁月掏空了它的心，树洞可容得下一个人，常有蛇在洞中栖息，卧虎藏龙之地。

　　牙吾村由三个自然寨子组成，最大的寨子当属村部所在地，约有七百多人，一条小溪穿村而过，此时正是秋天干涸的季节，河床沙砾裸露，溪水几近断流，一丝细流断断续续地流着，忽隐忽现，几处洼地蓄了些水，几只鸭子、白鹅在浅水中戏舞，水深没不过红掌。土家人依山而居，一栋一栋木屋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站在山顶往下俯瞰，砖混结构的村部正处山窝中央格外显眼，与青瓦木屋极不协调，煞了这么好的风景。

　　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村支书专门在村口溪边一草地上搭了一间简易小木屋作厨房，旁边预留了搭帐篷的空地。我们到达时村民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有烤全羊、五步蛇、螃螃、土家腊肉等原汁原味，喝的是土家麦子酒，高粱酒。土家阿哥豪爽大方，礼数上先干为敬，有的队员本不沾酒，被他们的热情所感动，也端起酒杯滴上一小口回敬。土家阿嫂温柔贤良 ，生火做饭，端茶倒水，打板栗，做向导，招呼得细致入微。俱乐部自带了发电机、音响等设备，我们围成一圈手拉着手一起欢歌一起踏着摆手舞。一直畅饮到明月当空，酒壶见底方休。

　　夜深了，大家也闹腾不起了，送别村民，钻进各自帐篷，夜一下子好静。我不想睡，还想再欣赏一下牙吾的夜色，于是将头探出帐外，斜卧在黑谷中一边望着一镰弯月挂在天上，四周群山起伏如剪影贴着夜幕，一明一暗，一白一黑，分明简单之美。

　　牙吾的美是原生态的，与这夜色一样的干净朴素，不施粉黛，清纯得如土家阿妹，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