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日，我在凤凰
窗外 沱江水在流淌
酒吧 我在放纵思想
耳边 年轻在恣意吟唱
眉头 悠着淡淡的惆怅
窗外的冷凝成月的青光
火盆的暖温着无名的伤
夜色下的凤凰
灯影曈曈的凤凰
冬日 我在凤凰
是为排解生活的忙
还是疗那无名的伤
2010.12.6于凤凰 心约酒吧
(二)苗寨
眼光颠簸着窗外的山色
心房激动着未见的苗寨
土墙青瓦 清静悄悄的苗寨
菜园青青 纯净朴朴的苗寨
狗儿看着没关的门
孩童撵着咕咕叫的鸡
编织丝带的阿婆
可似我母亲的年迈
阿哥阿姐 米酒腊肉
是否真到了我意念中的苗寨
酒后的脚步
在午后的山路上蹒跚
蹒跚出 冬天里的苗寨
冬天里的苗寨 苗寨
眼前 久远的苗寨
2010.12.7于凤凰
(三)棋子
参观凤凰南方长城棋盘有感
端坐经纬的交点
不能走动
跟着有形无形的思维
时而成为点睛的腕儿
时而变成补眼的弃儿
棋局可以再摆
生活可以重来
人生
却不可复盘
2011.1.5于南京禄口机场
(四)沈从文
思想在湘西的山水中行走
笔端留下的生活不再重复
(认识你 是在你的家乡 冬季的凤凰
一个叫九妹的女子带我走进你的故事
走进翠翠的生活去揣摩翠翠的心思
也许 湘西有多少九妹就会有多少翠翠)
沱江倒影出边城的故事
跳岩在历史长河中沉浮
一只船 一条溪
一条狗 一群人
在你的故事里 积淀的纯朴
在寻找人心最静逸的美)
沱江水浸泡的文字清澈透底
文字里诉说从前故乡的风物
(从前的那点道德底线
不见了踪影 流水依然
物是人非时 文字里
品尝失去的滋味
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或是正被赶着 匆匆踏上归家的路
终于回到了故乡
终于可以在沱江边听涛
听沱江水重复你文字里的故事
看吊脚楼继续上演 人间的是是非非
2011.1.17于淮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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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山歌
冬日，凤凰。
清晨，游人稀少。从东门城楼下，上游船，沿沱江而行，只听桨声，清静，如处子般。水面的雾气未散，给人以一种神秘感。
划船阿哥的山歌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其他船上的苗家阿妹的对歌声也不断传来……
我家住在高山坡(哟)
从小最爱唱山歌
一天不把山歌唱(哎)
蜂茶米酒懒得喝(哟喂)
对面阿哥莫害羞
唱支山歌对一首
不管唱的好不好
阿妹记在心窝窝
鸭嘴没有鸡嘴尖
哥嘴没有妹嘴甜
今天碰到甜嘴妹
炒菜不用油和盐
阿哥今天来看妹
千万不要看上我
听说阿哥有老婆
老婆多了养不活
唱得好哟唱得怪
唱的桃花朵朵开
桃花十朵开九朵
还有一朵等你采
凤凰有个沱江河
沱江河边阿妹多
沱江河边阿妹多
人人都会唱山歌
大山树叶细微微
问哥会吹不会吹
哥把树叶吹响了
只用树叶不用媒
这纯纯的歌声，是否就是那种向往已久的发至心灵的原生态……
注：山歌由土家妹子杨书珍唱，歌词由本人整理。
2011.1.7于淮阴
(六)拉拉渡
游茶峒拉拉渡有感
一条河
分为两岸
彼岸有你
此岸有我
一根铁索
连着你我
那头是你
这头是我
一叶舟
渡的是缘
缘因可是你
缘果可是我
2011.3.11于淮阴
(七)酉水河边
望着日夜流淌的河水
酉水河边的女孩
藏着美好的向往
酉水啊酉水
可否带我去远方
从前的故事成为传说
女孩的心思发酵 发酵成
离家的惆怅
酉水啊酉水
何时我可回故乡
望着日夜流淌的河水
酉水河边的女人
长怀莫名的感伤
酉水啊酉水
可否送我归故乡
终于 踏上归乡的路
却找不着归乡的船
2010.12思于保靖.
2011.4.11于杭州
(八)初到保靖
这一天 我来到
这座酉水河边的小城
这座湘西大山里的小城
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
一块石板 一个传说
厚重的氛围中
找寻从前古城的痕迹
重温古城逝去的历史
一叶小舟 一段往事
沈从文的文字里
依稀几十年前的酉水河边
船夫讲说着小城的往事
一碗米线 一句问候
在冬季的湘西小城
体验小城人生活的滋味
感受小城土家阿妹的热情
一块石刻 一座码头
在阿妹的解说中
好似一切美好祈愿的凝结
犹如纪念繁华辉煌的流逝
这一天 我离开
这座酉水河边的小城
这座湘西大山里的小城
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
2011.4.12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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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凰三日
已是冬日。从很热的南国，乘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湘西的怀化，没能感受怀化，就直接转往凤凰，沿着崎岖的山路，三个多小时的行程，来到静悄悄的凤凰。
并不急着找旅馆，因为是旅游淡季，行人稀少，沿石板路走近沱江边。本来希望九妹能在凤凰陪我们就好了，毕竟是第一次来湘西。后来才知，凤凰离九妹工作的保靖还有一段路程，都是山路，且九妹家里又有事情。
走过虹桥，往上走，在跳岩边，一位穿着朴实的妹子，向我们打招呼，愿意帮我们找旅馆，并愿意做我们的业余导游，看着她那约莫十几岁憨憨的样子，我们原来对旅游区拉客，宰客的提防心理，没了。走进一家叫金浪的靠江边的客栈，与老板一阵讨价还价后，选了一间靠江边的双人房，放下行李。
天气阴沉沉，甚至有点感到冷。昨天还穿着单单的衬衣，今天就要把带来的衣服全部穿上。与陪我们的阿妹聊上几句，她姓杨，是位土家妹子，以后的几天就是她陪我们了。
过跳岩，从北门进古城，朝阳宫、文化广场、陈宝箴世家、沈从文故居、天后宫、崇德堂、下东门城楼，走小巷来到虹桥。
虹桥。游客不多，放眼望去，沱江两边吊脚楼在装修，几条小船泛舟江上，一幅悠闲的生活画面。
不知觉中，街灯初上，天已近黑，感觉肚子真的饿了，想起一天都还没吃饭呢。小杨推荐了凤凰血粑鸭，腊肉、米酒更是少不了的。
酒足饭饱后，走进夜色下的凤凰。
灯影曈曈，倒影在河面上五颜六色，古城更带点现代气息。可能是天气较冷吧，小巷行人稀少，店铺门口，都升起了火盆。酒吧，静静的。连接沱江的小桥，在月光下，泛着青光。走进一间叫心约的酒吧，店内只有我们一行三人，后来陆陆续续进来好几拨，靠窗坐下，桌下有火盆。望着窗外古城的夜景，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窗外 沱江水在流淌
酒吧 我在放纵思想
耳边 年轻在恣意吟唱
眉头 悠着淡淡的惆怅
窗外的冷凝成月的青光
火盆的暖温着无名的伤
夜色下的凤凰
灯影曈曈的凤凰
冬日 我在凤凰
是为排解生活的忙
还是疗那无名的伤
《冬日，我在凤凰》
第二天。
与小杨约好去南方长城和苗寨。乘中巴往阿拉营方向走，听小杨讲，今天是阿拉营赶场的日子，不过我们还是在在廖家桥镇永兴坪村的南方长城处下车，爬上古长城，感叹四百年前先人修建如此大的工程，以及屯守边疆的艰辛。百度上是这样描述南长城的：
“南方长城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竣工于明天启三年(公元1622年)长城南起与铜仁交界的亭子关，北到吉首的喜鹊营，全长191公里左右，被称为‘苗疆万里墙’，是中国历史上工程浩大的古建筑之一。南长城大致经过新凤凰营、阿拉营、古双营、得胜营、镇溪营、振武营。沿城墙每三五里设有边关、营盘和哨卡，以防苗民起义。如今这一线还依稀可见碉堡、炮台和边墙。它把湘西苗疆南北隔离开，以北为‘化外之民’的‘生界’，规定‘苗不出境，汉不入峒’，禁止了苗、汉的贸易和文化交往。”
经了解，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段完整的城墙，是凤凰县政府在2001年5月修复的，有1.78公里长。为了达到宣传的目的，相关单位还耗资近20万元在南长城上老营寨内建起世界上最大的围棋盘，并策划了“南长城2003年中韩围棋邀请赛”，邀请了我国的常昊和韩国的曹熏铉进行对局。“大地为盘，武童为子。棋行大地，天下凤凰。”使古老的“边墙”在沉寂了几百年后，再次成名。这处世界上最大的围棋盘，是标准棋盘的5051.83倍，边长31.7米，总面积1004.89平方米。
坐在社会的棋盘中，自己不就是那粒饱受羁绊不能走动的棋子吗。
从长城下来，赶往山江苗寨，阿拉营赶场就留给下次吧。
去山江苗寨，还得从凤凰县城转车。路况很不好，一路颠簸。到达山江镇，先游苗人谷。
我们乘船通过山江水库进入山谷。狭长的幽谷中，谷中藏洞，洞中藏谷，宛如迷宫，胜似仙境。溪水潺潺流淌，峡谷迂回曲折。穿山洞穴气势壮观，飞天瀑布美轮美奂。
置身峡谷，想象着为了生存，苗人抗争外来势力的奴役，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山岭，才让今人感到神秘和神往。
据考证，苗人谷为凤凰典型的生苗区，曾是湘西末代苗王龙云飞的统治中心。苗族是最早开发中远、最早拓展南方的伟大民族之一，起源于黄帝时期的“九黎”，自古粗犷强悍，崇尚自由，追求和谐。苗族的历史，与战争紧密相关；苗族的文化，与迁徙息息相连。明清以来，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苗族历经62起镇苗战争和五次大迁徙。苗人谷是清朝乾隆、嘉庆时期苗族人民起义的扎营地，也是清朝镇压苗民起义时驻兵在此的总兵营房。近代土匪们也是利用这里独特的山川形势和城堡独霸一方。苗人谷中现今保存完整的汉代苗人寨部落遗址、苗王洞土匪城堡战壕旧址、早岗古老苗寨等苗族文化符号，都无声地见证着苗族历史的沧桑和悲壮，有形地记录了苗族文化的博大和精深。
本来从苗人洞向上走，可以到达苗寨的，由于洞内维修，通向苗寨的山路封死了。只好沿来时的路回头走，搭上景区的中巴车，到达苗寨，已近下午2点了。
土墙青瓦，没有一丝嘈杂声，静悄悄的，就像安睡的婴儿，……
进苗寨在一苗家吃午饭，烧鱼、腊肉、米酒，还有辣子，都是我的所爱。
在山寨中行走，恍惚回到童年的70年代，……
土墙青瓦 清静悄悄的苗寨
菜园青青 纯净朴朴的苗寨
狗儿看着没关的门
孩童撵着咕咕叫的鸡
编织丝带的阿婆
可似我母亲的年迈
阿哥阿姐 米酒腊肉
是否真到了我意念中的苗寨
……
《苗寨》
走出山寨，已是下午3点多，没有回城的车了。酒后的脚步，有点蹒跚，走在静静的山路上，看着叫不出名字的串串红果，脚步轻松，心情也很轻松。
酒后的脚步
在午后的山路上蹒跚
蹒跚出 冬天里的苗寨
《苗寨》
晚上5点半，回到凤凰，是搭半路拦的车。
一天下来，太累，早早休息。
第三天。
起的较早。推开面对沱江阳台的门，沱江里，几位美女在游泳。冬季的沱江河水我想应该是很冷的吧。美女们的精神，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没有叫醒同行，一个人背起背包，沿沱江边下行。
晨光洒在吊脚楼上、水面上，漏在小巷里，好似给朦胧惺忪的凤凰沐浴一般。
薄雾弥漫。是给浴后凤凰轻抹的润肤露。
沱江边，一幅生活的画面。有洗衣淘米的阿姐、阿妈；有急急赶路上学的孩童；有散步的老阿爸……
与小杨会合。走回龙阁，夺翠楼、准提庵，进杨家祠堂。还在镇竿银号替老妈选了一副银镯子。
从北门城楼下，乘船，泛舟沱江。江面雾气仍未散去。划船的阿哥唱起了山歌，河面上苗家阿妹的对歌声不时传来……
我家住在高山坡
从小最爱唱山歌
一天不把山歌唱
蜂茶米酒懒得喝
对面阿哥莫害羞
唱支山歌对一首
不管唱的好不好
阿妹记在心窝窝
……
《山歌》
过虹桥，上岸后，逛万名塔、万寿宫、遐昌阁。
过沱江，拜谒沈从文墓地。
去滕氏酒坊品酒。
再沿回龙阁往东门城楼，参观蜡染坊。
在古城内，午餐照样离不开米酒腊肉。
午餐后，参观熊希龄故居。
回客栈稍作休息，沿沱江上行，一直到上游的风雨桥过江，再沿沱江下行。一天时间，在古巷，在江边，在老店，像似寻找什么，又是那么漫不经心，彳亍，漫步……
晚上，走在夜色凤凰灯影曈曈的小巷里，没有思想；走在哗哗流水的沱江河边，脑际空空。
拐进学生时代酒吧，与一帮围着红领巾的老同学们闹到零点。
明天，我们将离开这座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作中国最美丽的湘西小城，去茶峒，去保靖，去张家界。
匆匆的三天。
(十)九妹
从湘西归来已有半个多月了，白天活在忙碌中，晚上浸泡在酒中。日复一日，疲惫不堪，完全没有了外出时那么精神。
新房的装潢、孩子的成绩、家庭的困顿、公司的运作、今后的工作……嗨，每天脑子还得不停的转着。
忙碌中，看完了九妹赠送的《从文自传》，又把从张家界带回的《边城》重读一遍。偶尔闲下来，还会沉浸在湘西的山水中……
看到九妹的纸条，看到九妹的《此情可待》，匆忙中，把在湘西留下的文字以及腹稿整理出来，放在博上。其实，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一种心情。
认识九妹，是从博客上认识她的文字开始的。
记得是〇八年的五月，读到九妹的一篇博文《雨》，感觉写的就是自己的心情，便转贴到自己的博客，并且还自作聪明的评点一番，那时很空闲，无所事事，每天除了上班什么都不去想，看看书，写写博。到了〇九年开始忙起来，上网，写博就像穷人用餐：有这顿，没下顿的。正如九妹所说：“我们之间的博交，就像七哥更新博文的速度一样，有时是一个多月也没打个照面，常常在我忘了七哥的博客时，他却又在我的某篇博文下面留下了一则评论。……”
读九妹的文字感觉总有一丝隐隐的淡淡的忧郁还有那似有似无的愁绪，就像那篇《雨》：
“依窗而立，檐外淅淅沥沥的细雨轻轻地叩击我的心灵，远山浓浓淡淡的白雾悄悄地撩乱我的思绪。顿时，心湖水涨，漫淹了四周的堤坝。”
《雨》
“飘雨的日子
绿充满心间
疯长成的情感
在大地间丈量”
《飘雨的日子(二)》
这是我在〇二年写的《飘雨的日子》。
所以，我自以为能理解九妹的心情。
九妹还有和我一样的学习经历，我们都是学农的，她学的是园艺，我学的是土肥。这些是通过她在我的《24年后的同学相聚》评论中得知的。
这次去湘西，很偶然，在深圳断断续续工作两年了，我可以找出N条不喜欢深圳的理由，在暂时告别深圳的这个冬季里，由小同事提议去湘西。(其实，我很想去重庆。)
湘西在我的印象中，是纯朴、善良、热情的代名词，虽然看过无数部关于湘西剿匪的影视片，但在我的印象里，凤凰、沈从文、苗寨、土家妹子就是我心目中的湘西，而整个湖南都是底蕴厚重的文化所在。虽然，我在去湘西前，从没读过沈从文的任何文字，甚至分不清沈从文和钱钟书谁是湘西人。
还没出发前，就盘算着这次旅行，看九妹的《一汀烟雨》知九妹外出，随意发几个字，其实也只是一种不想结果的愿望吧：
“等你回来时，七哥已到凤凰……
但愿能见上一面，或许是在湘西的细雨中……”
做了一夜的火车到了湘西的怀化，在怀化去凤凰的车上，打开电脑上网，见到九妹留下的手机号码，于是短信联系，原以为九妹就在凤凰，其实是在保靖，离凤凰不算很远的一座县城。
在凤凰呆了三天。准备去张家界。
与九妹联系，九妹电话中说，家中有事。此刻，我不知自己是否有点唐突，无故地打扰别人是否合适。哪知九妹已把我的行程安排好，要带我去茶峒看看。并用短信告知我从哪上车，在哪下车，路线如何走。从心底感觉九妹的心细。从地图上看，走保靖去张家界也还算顺道。不过第一次从九妹的口中得知茶峒这个地名，莫名其妙的感觉，九妹干嘛要带我去茶峒?从地图上翻来覆去地找，也没有茶峒这个地名。
按照九妹的安排，一路顺利。凤凰到吉首，再到花垣。
九妹由于家中有事，安排老公贾老师来花垣接我们。贾老师打车带我们到茶峒。
茶峒。在农家吃的午饭。
此时才搞清楚，地图为什么上找不着茶峒，这个位于湘、黔、渝交界的小镇改名了，茶峒成了边城。
拉拉渡。贾老师陪我们，从茶峒渡口，摆渡到到河对面的重庆秀山县洪安镇。这种摆渡船，我在1983年在连云港实习时乘过，那是没有船夫的渡船，通过一根铁索连接河的两岸，铁索固定在船上，过河的人拉着铁索就可以往来河的两岸。而这里的船是有船夫的。
还没上岸迎面就看到对面洪安镇岸上矗立着的一座六面碑，碑上文革时的“四伟大”语录，毛主席头戴红五星八角帽的头像突兀在眼前。走在古镇上行人、游客都很少，解放战争进军大西南的二野司令部就在渡口上岸不远的老街上。看着古色古香的老屋，脑际幻想着这里过去曾发生的故事。
过了河来，我们又回到湖南的茶峒，沿着河边向上走，吊脚楼、翠翠岛，再到《中国边城百家书法园》。书法园很有创意，全国百家书法家用不同字体，将沈从文的《边城》雕刻成碑林，可惜的是，部分碑体脏污不堪，园内垃圾遍地，走廊边的木质扶栏破损严重。不知沈先生在天有灵，如何看法。
穿过茶峒的小巷，巧遇一家办喜事，就在街道上摆酒席，几口大锅当街烧菜，热闹非凡……
等车。回花垣，再去保靖。
保靖宾馆。九妹已经把我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九妹在宾馆等我们，握手，寒暄。
“过来，叫叔叔。” 九妹招呼着身边站着的小帅哥，不用说，这就是她的儿子“跟屁虫”了。
“不，应该叫舅舅。”我纠正着说。
九妹，与我想象中的九妹以及九妹博中的照片一样。那种只有湘西女子才有的纯朴特质，柔柔弱弱，说话声音细细，与我心中的九妹一样。
没有拘束，谈文字，谈博客，谈生活，就像早就熟悉的老朋友，谈话间，九妹的儿子一直跟在身边，给人很乖的感觉。
晚上，九妹安排我们到离她工作地点很近的饭馆吃饭，说是让我顺便看看她工作的地方。九妹一家，还有我和我的那位小同事。贾老师频频举杯，儿子在边上，一会儿帮我添水，一会儿递上餐巾纸。记得九妹是能喝酒的，可今晚她没喝。
贾老师晚上回校辅导晚自习。
“一天走下来辛苦了，一起去泡个脚吧。” 九妹说。
此时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剩下一些感动。
一大早，九妹电话来。带我们去吃湘西的特色米粉，其实，我是不大爱吃米粉的。九妹说，保靖的米粉如何如何好吃，于是，又勾起我的馋虫，一大碗，放在面前，劲道十足，还真的不像以前吃的米线，加上碗儿糕，加上我的最爱——辣子，很对胃口。
二〇一〇年冬季的这个清晨，我走在湘西这座小城的街道上，一位土家妹子相伴，一路上说着湘西的种种，沈从文、茶峒、酉水、吊脚楼，还有里耶，还有妹子的老家碗米坡……
在酉水边，妹子讲述“天开文运”的由来，说着沈从文与这条河的关系，还有在这条河岸边长大的自己；在商贸市场，妹子让我尝尝糖馓，还没忘了买点让我带上……
分手的时刻，装着九妹签字赠送的《从文自传》，回头望着贾老师、九妹相送的身影，心中一种怅然失落之感，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去湘西，第一次到保靖，见识了九妹的淳朴，体会九妹的心细，品味九妹文字里那淡淡的忧郁……
人生何处不相逢，多愁善感应笑我。从此，便多了一份牵挂。
牵挂。在遥远的湘西小城，有一位叫九妹的女子，用对文字的孜孜以求，成就着淡淡的生活；而心底的不甘，渐渐化成淡淡的忧郁……
“我爱着自己的爱好，不强求，也不会放弃。” 就这么简单，因为爱着自己的爱，所以，坦然以对，别无他求。
“诚然，人生如梦，不知哪一根经线或纬线，是一次相逢或失落。抑或，生命里，也许就该有这场相逢?”
《此情可待》
是的，生命里，也许就该有这场相逢。
也许，缘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种下，只是今天才到来……
2010.12.20-2011.1.27于淮阴
作者：老漆
编辑：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