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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共事

来源:红网保靖站 作者:彭亚琴 编辑:易果 2012-06-25 18:5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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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鬼,是我现在的同事,因为好酒而得名,40多岁,大专文凭,中学七八年级的地理教师。年龄小点的弟弟妹妹尊他做张哥,跟他差不多大或大他点的喜欢叫他张老鬼。虽然我的年纪不大,但我的话意不合他的胃口,或者不注意逻辑,做事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他就说我是“体育老师教的”,我就回他一句“张老鬼,地理老师教的”,他好像也不生气。

  国字型,驾着一副斯文的眼镜,大块头,肌肉发达,身高1米78,气宇不凡的他走路笔挺。我们学校唯一一位喜欢穿西装的老师,卧室是全校教师中整理的最干净整洁的,习惯天天早上都把皮鞋擦的油光光,“回到保靖街上难的听擦皮鞋的喊”。亏得他要刮胡子,但远远地还是可以看见老五腮邦下巴处黑黑的胡碴印衬托着他那油光水亮往后梳起的头发,很是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他锻炼的身影,用他的话说:“当老师没有什么大的前途,身体就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

  张老鬼天天或多或少要喝那么一小杯白酒。为了满足自己喝酒的嗜好,上个学期末他建言,本学期开学时,每位老师凑一块腊肉搭伙。

  本学期开学,老师们陆续凑来了二三十块腊肉、香肠、腊鱼、腊兔、苗鱼,大伙吃了两个多月。每天他都能喝到一二两小酒,脸上绽放着幸福的微笑,干起革命工作来也非常卖力,偶尔借着酒力还会教育我们晚辈:“多参加公务员之类的考试,改行做其他的总比教书强,一次没有考好,多考几次,毛铁久炼成钢嘛。”

  只要哪个老师一喊他喝酒,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好!”声音干脆利落。喝酒是张哥的强项,且不知道从哪儿拣来句 “扯一耳屎(耳光)”(英语“cheers”),所以他喝酒很有种梁山好汉的气概。其人酒量并不怎么样,往往是别人还没喝够,他就扯一耳屎的两杯差不多二昏二昏的了,“不可不醉,不可太醉。”他自嘲。

  见到我就问:“小彭今天下午没课吧,来洗菜。”“小彭今天下午没课吧,来洗碗,帮忙。”听到这些就知道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跟他相识了三年,从来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可能他非常好的把握着酒量。“以后不要喝我讲话,和我讲话是和鬼讲话,和我吃饭是和鬼吃饭,和我在一起是和鬼在一起。”但是这句话一直忘不了。

  学生也很怕张老鬼,人高大不说,要是喝高了,课堂稍微违纪,从教室的某一个座位上老鹰抓小鸡似地拎起一个可怜虫前往年级组办公室,满嘴的道理说得你频频点头为止。

  为了拍照,前段时间新买了一部2000元的加能相机,昨天张老鬼告诉我:5月17日开例会的时候,我后面的一位同事借我的相机玩,“他老是对相机的镜头哈气,吐口水,然后用手指擦相机的镜头,搞了好久”。

  我视为宝贝的相机,刚买不到两周就在同事手中遭了殃,心痛的要死,听到这里当时就拉长了脸,马上拿出相机查看,镜头上确实有指纹。

  “你看到了也不讲声,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不讲你都还不晓得罗?”他说完,随后陪监考老师喝酒去了。“我那晓得,开会时他做我后面的。”我说。

  “不要紧的,用专业纸擦下,没事的。”一同事安慰道。

  “那张老师,你有吗?借来护理下?”我求助似的问。

  “我的那么高级,那能用来护理你们这种便宜货?”

  刚才的那位同事补充:“捉鬼的是你,放鬼的也是你吧?莫欺负我们的小妹妹了。”

  看见我在吃饭,“咦,你还吃得下饭?”他又讽刺道。我匆匆扒了几口饭,不辞而别,一路上委屈的要死。他的话至今还响在耳边,思考着还要不要继续搭餐下去,值不值得再和这样的老鬼共事?

  他很会享受生活,每到暑假,就呼朋唤友的外出旅行。去年他和同伴到桂林游玩至一大学附近的的地摊旁边时,看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被摊主强行拉住买东西,他观望了很久,看到那个女大学生求摊主放过她,没有那么多钱买,眼泪都急出来了,再说她只不过是摸了一下物品而已,摊主就是不肯。老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支开同伴,“你们先走,我处理点事,马上撵你们来。”走上去对着摊主几句保靖方言一吼,一把“夹”过女生,在自己的左怀抱里,摊主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鼓鼓的瞪著老鬼,“鼓什么鼓!”当时摊主、女生还没反应过来,老鬼就强行搭着女孩的肩前行的二十多米,女孩方才反应过来。老鬼说:“你走得了,不要怕。”

  同伴看到他的英雄救美,啧啧发出的赞声,同时竖立了大拇指。

  老鬼也郁闷!郁闷自己所带的地理课程每年都要统考,而且县教育局的各项评比中从没获过奖,郁闷自己的老婆总在城里忙工作,几乎都很少来学校慰问,郁闷自己那么爱锻炼,为什么今年教职工的“园丁杯”篮球赛怎么不选自己当队员,还郁闷自己非常敬业,却一直晋不了中高职称。

  但在学校里留守的我们却因为有了老鬼这样的同事而感觉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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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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