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邓应顺
又是一年三伏天,大街小巷,路人稀疏,炎热的天气逼得人们像未嫁的害羞少女不敢轻易出门。此刻,呆坐家中的我想到了家乡的小河。那是条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的小河。
它,犹如一条玉带流淌在保靖水银、涂乍、阳朝和水田四乡之间,又如天泉圣水滋养哺育着四乡人民。无论天干或地燥,它的流动从未停歇;无论喜爱获憎恨,她的哺育从未间断。
它,曾是我的最爱,是伙伴们娱乐的天堂。游泳、摸鱼、翻螃蟹,嬉戏、打闹、捉迷藏。清凉的河水流淌着我的童趣,也牵动着我的心弦。
曾几何时,我与伙伴们吃完早餐便趁着阴凉赶往两三里外的小河。蹦跳着,雀跃着,你一言我一语,两三里路本就不算远,加上全是下坡路,不肖半小时,我们便能踩上松软的沙滩,喝上甘甜的河水。
哪儿水深,哪儿滩急,哪里好抓鱼,哪儿能洗澡,多年下来,大家与小河已是故交,对她,我们可谓了解颇深。
玩耍的项目很多。可以下水游泳,兄弟几个赛几趟水,看谁游得快,潜水远。也可以挖河沙,在细软的沙滩上挖几个坑洞。洞挖得深了就会出水,人躺进去,清凉凉的……
每次玩耍,大家都务求尽兴,直至太阳西落方肯归去。早上出门,可谓兴致勃勃,晚上回家,却就显得困难重重了。陡峭的上坡路让人望而生畏,饥饿的肚皮快贴上了后背,伙伴们经常手脚并用,连走带爬,得花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到家中。
大家与小河之间似乎有着一层解不开的情网,虽然每次回家几乎都会说“下次再也不来了”,但到家后,吃完晚饭,却又相邀着明天再次与她邂逅。
在孩子眼中,它是娱乐的天堂。在成人看来,它是丰收的保障。
据说,聪慧的农民们早在明朝初期就在这里沿河修建了许多水车、水渠,用于灌溉农作物。经过无数次翻修,至今仅剩下两辆水车仍在工作。清澈的河水推动轮盘不断转动,轮盘弧顶均匀的系着竹筒,竹筒行至最高点便会将存水倒入上方木槽内,木槽直通稻田,日以继夜的进行灌溉。如果架设得宜,一辆水车可以灌溉一大片农田。
平日温顺的她也有发脾气的时候。那是1998年的夏季,她愤怒了。滔滔洪水急速奔流,卷走了小土丘,牵去了老树根。愤怒难平的她,似乎在哭泣,在训斥上游随意砍伐树木的人们。那次,她哭了一个月,上游砍伐树木的人们也忏悔了一个月。大山深处的人们为自己的过失表示了歉意。退耕还林工程启动后,短短数年,几近荒芜的大山恢复了原本的翠绿。此后,虽偶有小打小闹,但她再没对乡亲们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十二年前,因父亲工作调动,我离开了伙伴,离开了水银乡,也离开了我心爱的小河。多年不见,不知她是否依然如故,对我是否有些许思念。
来源:红网保靖站
作者:邓应顺
编辑: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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