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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梯玛斗孽龙

来源:团结报 作者:彭图湘 秦加生 编辑:易果 2017-10-15 14:39:41
时刻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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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很久以前,腊水洞有一个能腾云驾雾的王梯玛,最喜欢为穷人做好事。

  春上天,农民们给财主插秧,累得腰痛骨头酸,放工的时候,一个二个都萎萎的。王梯玛来到田边,才插秧的田里根本没有鱼,他却故意惹大家:“你们看,田里头那么多鱼,为什么不捉啊?”

  大家没好气地说:“田里哪有什么鱼?”

  王梯玛从他褡裢子口袋里抓出一大把树叶子和竹叶子一甩,立刻变成鱼,满田里钻。大家一个二个忙下田捧的捧,捉的捉,个个搞得一大串,欢喜得不得了。

  六月间薅苞谷草,太阳似火烧人。王梯玛见大家汗流浃背,便对大家说:“我给你们送个斗篷,遮一下太阳好不好?”

  大家忙说:“这哪里得呢!”

  王梯玛从褡裢袋子里取出弯牛角,“嗬里———嗬嗬里———”一吹,西边天上那朵白云头就飘过来,把头顶的太阳遮住了,还吹来丝丝凉风。

  八月间打谷子的时候,人们被谷子割得毛焦火辣,王梯玛看见了,对大家说:“我去背桶凉水来,你们要不要?”

  大家说:“我们没带水桶呀!”

  “不要紧的,就用这个。”他顺手从田坎上拿起一个扎笼就走。

  一阵之后,王梯玛背了满满一扎笼水来了,墩到田坎上。大家高兴地跑拢去吃凉水。那清亮亮的水泡从扎笼眼里往外一鼓一鼓的,就是漏不出来。有个年轻后生越看越觉得有味,不由地哈哈笑起来。这一笑就拐场了,扎笼里的水“哗啦”一下全漏出来了。王梯玛告诉大家:“用扎笼背水笑不得!笑了就会漏水。”以后王梯玛为大家背水,哪个都不再笑了。

  离腊水洞不远的地方有个凉风洞,洞里面藏着一条孽龙。这条孽龙常把水箍着,不让水流出来,害得团近十多个寨子的田坝年年干旱。王梯玛决定进洞降孽龙,为民除害。

  王梯玛与孽龙斗了三年,不分胜负。孽龙常常在半夜趁王梯玛打瞌睡的时候,从风洞里飞出来,变成人想斗败王梯玛。孽龙本事大,王梯玛心想:一时取胜有困难,必须赶快教出两个徒弟助战,才能取胜。

  于是王梯玛带着两个徒弟到凌云寺学法去了。临走之前,王梯玛对家里的七个儿子说:“你们守屋,我在神龛上放有一碗水,千万不要让人把这碗水打泼。”

  一天中午,一个老把式到王梯玛屋里来找水吃。老大、老二不在家,老三、老四说没有水,老五、老六把门关起来。老把式装肚皮痛,在大门外满地打滚。老七听见了觉得怪可怜的,就从水缸里舀水送他喝。一缸水喝完了,老把式还说肚子痛,口渴得很,要喝神龛上的那碗水。老七被纠缠不过,忘记了阿爸的告诫,取下神龛上那碗水,正要递过去,老把式从外边冲进来,劈手夺过那碗,水全泼在地上了。

  原来,这老把式是孽龙变的。他找王梯玛找了一个月找不到,不知王梯玛的去向。于是,他变成一个老把式来到腊水洞王梯玛家里,看个究竟。他一见神龛上那碗水,心里就有数了。神龛上那碗水一泼尽,孽龙便透过龙镜,看到了王梯玛,原在凌云寺。于是他腾空而起,飞向凌云寺。

  王梯玛在凌云寺正教徒弟习法,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慌乱,晓得屋里出事了。正要转身回家,忽见孽龙气势汹汹奔来。王梯玛慌忙中见附近山上有人守牛,立刻变成一头水牯在草坪里吃草。孽龙一时不见了王梯玛,只见山上一群水牛,晓得王梯玛一定变成了牛,却不知道是哪一头。孽龙想了想,王梯玛平时爱吃酒,于是,他变成一个老把式,牵住牛鼻子,一头一头闻,是不是臭酒骚。闻到一头牛臭酒骚,晓得是王梯玛变的,便把鼻纤扭住不放。王梯玛拼命一角,把孽龙刁得三丈远,一个翻叉倒在刺弄里。王梯玛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牛屎虫,钻进一堆牛屎里。

  孽龙从刺弄里爬出来,不见了王梯玛。他左右上下、前前后后观察,仍找不出踪迹。见一处岩坳上有一堆牛屎,他便拿着一根棍子,在牛屎上排到排到拄,口里说:“你若变成牛屎虫,我用棍子也要拄死你!”拄后,他就扬长而去了。

  孽龙翻了山坳,王梯玛忍痛恢复了原形。他的背上被戳了两个圆圆的大窟窿。王梯玛走到家里,立刻重新化了一碗水放在神龛上。自己蹲在一个大甑子里,叫各人婆娘烧大火蒸三天三夜。婆娘照着办了。三天之后,王梯玛的背伤好了。又找到原来那些徒弟,给他们教武艺习道法。

  快一年过去,孽龙以为王梯玛被自己整死了。一次,打开龙镜看,腊水洞云蒸霞蔚,郁郁苍苍,一派兴旺气象,知道王梯玛还活着。于是,他决定再制造旱灾,把腊水洞周围的人都干死。

  王梯玛知道了,就带起两个徒弟到风洞找孽龙算账。孽龙在洞口和王梯玛打了起来。王梯玛有两个徒弟助战,越打越精神,不到半天,就把孽龙打败了,还扯下一根龙须,并要孽龙给腊水洞长年出脚杆大一股水。孽龙认输了,还落了一泼雨。但是,狡猾的孽龙一躲进洞后,就老是落雨,想把腊水洞附近寨子都淹完。

  王梯玛决心进洞惩罚孽龙。他对两个徒弟讲:“我把这双草鞋脱在洞门口,你们莫离开它。我一进洞,你们就拼命打锣打鼓助威,千万松不得劲。”

  “记到了!”两个徒弟答道。

  王梯玛又交代徒弟:“如见洞门大开,我骑着一条龙出来,你们就大声喊 天梯玛!天梯玛!”徒弟都一一答应。

  王梯玛进洞之后,突然,洞门口两只草鞋从地上跳了起来,互相扭打,一直打到半天云里。两个徒弟忘了打锣鼓,只顾看草鞋打架去了。一只草鞋被另一只打了几下,看着要掉下来了。突然,半空中响起“嗬嗬里———嗬嗬里———”的牛角声,两个徒弟一惊,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上天了,于是又拼命擂起锣鼓来。

  王梯玛有了徒弟助威,精神又振奋了,孽龙又败了。孽龙钻进洞,王梯玛也跟了进去。两只草鞋又回到了原来的洞门处。

  两个徒弟晓得师傅进了洞去战孽龙,于是拼命地敲锣打鼓。突然洞门大开,只见王梯玛骑着一条巨龙飞出洞来。两个徒弟以为师傅完全获胜,忘记了师傅的告诫,要喊“天梯玛———天梯玛———”却大声大声呼喊:“王梯玛!王梯玛!”也忘记敲锣打鼓助威了。

  这时,孽龙也晓得了王梯玛冒充“天梯玛”,一时得势,趁那锣鼓声停止一刹那,一尾巴刷过来,把王梯玛从背上刷下来,死死地巴在岩壁上扯不脱了。

  两个徒弟一见,哭了起来,后悔得要命。两个徒弟回来把师傅的事讲送了师母。师母匆匆忙忙跑到风洞口,见了王梯玛,急没用,想无法。她贴在岩壁上的王梯玛的身边,王梯玛用尚存的一息,告诉她解救的办法。

  她转身回到家里,对七个儿子说:“你们阿爸临死的时候讲,孽龙不死,灾难不平。他被孽龙打败,现在只有你们去救他。我要遵照他的遗嘱,把你们蒸七天七夜,你们要忍耐啊!”说着,眼泪双抛……

  王梯玛的七个儿子齐劝阿娘别哭,愿意为民除害出力。七个人一齐跳进一个大甑笼里。

  她揩掉眼泪水,急急忙忙地往灶里添柴烧火。

  到第六天的时候,有个老婆婆来了,见王梯玛的妻子在烧火,锅里一个大甑子冒着“空洞空洞”(土家话,大烟雾的样子)的热气。她问王梯玛的妻子:“你煮什么呀?”

  “没什么!”她不肯跟她讲。

  老婆婆说:“听说你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甑子里蒸,那怎么蒸得呢?这是伤天害理!快揭开,现在我有药给你诊!”

  “揭不得!”王梯玛的妻子说。

  “救你丈夫,实际有一儿子就够,放六个出来我可以救活!”老婆婆苦苦哀求。

  王梯玛妻子有点动心了,相信了。她忘了丈夫的遗嘱。她打开甑子,七个儿子已经在甑子里变成了七头犀牛,嫩角都长出来了。

  甑子盖一揭开,七头犀牛便腾云而飞,直奔风洞。它们对着风洞口的岩壁,猛力一角,谁知蒸的天数不够,角没长硬,撬不垮崖壁,没救出阿爸。七头犀牛角撬断了,流血而死。如今风洞门口留有七个小岩包,相传是七只犀牛的化身。

  王梯玛斗孽龙虽然失败了,但他的故事一直在土家人民中流传。

来源:团结报

作者:彭图湘 秦加生

编辑: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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