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心灵归宿的港湾;是遮风挡雨的净土;是家人团聚的乐园;是亲情升华的纽带。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房子。不论所居住的是草棚茅房,还是木屋砖房,只要有了这个躲脑壳的地方,心也就安稳多了。
小时候,家里很穷。听父母讲,为了起个房子,得拼死拼命早出晚归跋涉于大山之中,精挑细选自家林中上乘木料,一棵棵看,一根根比,一刀一刀地伐,一节一节地搬,风里来,雨里去,小溪旁,山石上,到处撒满了他(她)们的心血和汗水。走一段,歇一会,以挑山工持之以恒精神搬回堆如小山的木料,弄得脚手却是伤痕累累,老茧纵横。脸黑了,手裂了,脚痛了,腰弯了,木料凑齐了。后又马不停蹄地盖房子,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撑起一个遮风挡雨的小屋。
家中的房子是我出世那年建立的,因此,对于它,我总有种特殊的感情。房子不大,却四壁装得严严实实,擦得油光滑亮,给人全然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我不敢相信在我出生那年,边饭都吃不饱的日子,父母竟能起个房子,我不敢想象,更不敢问及此事,只有在心中默默体会他(她)们建房时的痛苦与酸楚罢了。每当回家,我理所当然的至少要在家住上一晚,住在木屋里,踏着结实的木板,听着猫头鹰、狗、蛙等叫声,看着月光如水般地从窗格子里泻进来,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
父亲曾说,不等你们兄弟姐妹入小学前,就得先撑起一个屋。父亲的诺言实现了,并把木屋装扮得像模像样,为我搭起了一个温馨舒适的“家”,我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呢?
自从参加工作后,先后打游击式的到过几个地方,居住的全部是些蜗居。虽然是砖房子,但是也不过巴掌大,昏暗、潮湿、孤寂,令我多次想往家跑,到了家,一切也就好象烟消云散了。那时候,我也萌生个今生再也不要建个砖房子的念头,待自己退休后就落叶归根,回归故里,守护着与我同龄的爱房,过着田园式的生活。
想归想,现实总归现实。几年打拼后,我闯入了县城工作,也成了家。这时候,房子的难题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没有钱,只得租房子住,一年几千元的房租费就这样随风而去,一年工资被租房花去了一半。父亲说,儿子呀,租房子不是长久之计,到什么山上得唱什么歌,你们得省吃俭用买套房呀,趁我还能动几下,我这把老骨头也好给你们撑几年。我没有作声,因为我根本没有底气和信心,也不想让父亲再为我而操劳。
咱们还是得想办法弄套房子,妻也给我打气。看着越来越涨的房价,我犹豫不决,心急如焚。是的,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工作,生活何谈安心。我知道,妻不是一个讲究派场与人攀比的人,不像一些剩女一味地追求房子、车子、票子、位子等。我也理解妻的想法,一个女人,有了一个依靠的男人,就得有一个自己的家。只要精神莫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决定咬牙东借西凑搞套房子。于是,我和妻加入了房奴队伍,做好了十年还债计划、节衣缩食计划等一系列寒酸行动。左扯右拉,好不容易购了一套房。我们并没有轻松,接下来房子的装修还要一大笔开支,对于高档豪华,我们敢想不敢求。每每听到别人高谈阔论装修事时,我只能躬耳倾听,为之一笑。微薄的工资,加之人情往来,生活支出,哪里能有钱为装修而付出。困难对每个人来讲都是公平的,我安慰着自己。因为从小受勤扒苦做的父母影响和自身历经生活的磨难,我慢慢地变得坚强起来,心中也有了一此信心。面对要装修的房子,我决心要像父母那样逆境求生,卧薪尝胆,苦苦跋涉,打造自己的家园。
前几天,父亲打来电话,询问我房子装修一事,问我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他老人家来帮忙。听后我说,爹,不用,儿子会搞好的。当我得知父亲又在腰痛的情况下仍然挑粪打理他那块葱地时,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猛然,我感到为房跋涉越强烈,亲情越浓烈,生活越珍惜。
父亲摸爬滚打含辛茹苦托起了房子,房子撑起了我的一方晴空,如今面对困难,我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作者:吴大耀
编辑:易果